| 朝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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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2013/11/5 9:50:24浏览次数：5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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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胡 玥
从青海的互助出发，沿青藏线一路行走在前往格尔木的路途上。路途之初，扑进眼帘和人心的，除了戈壁还是戈壁，而于久居城中闹市、每天过着出门被车流堵、回家被人流困，挣扎于日有焦躁、月有抑郁，一年下来几近崩溃边缘的如我这样的旅者，满心情愿就做这茫茫戈壁苍、荒、孤、僻、寂、寞、静、空中一块空想安宁的石头，年年岁岁看天上云卷云舒，任自由的风妄来又枉去。无欲、无求、身安、心安。
这只是我们想象中的戈壁荒石，而真正的石头究竟怎么想我们不可知也不能知。
漫漫戈壁，一条路通往远方，瘦长而又孤独。远方究竟有多远？谁也不知，也许就是天尽头。天的尽头有谁知又有谁到过？只有路知。路知一切却永远如智者般默默无语。我们知之不多却喧闹无比，久而久之又常会心生厌倦。
就在这时候，我们看见了前方的朝圣者。
起初，他们只是我们远方视界里的一个红点和另一个红点，及近处，我们才发现那是两个五体投地的朝圣者。一老，一小。老者五十岁出头，小者二十几岁年纪。他们身着的红色，是绛色的暗红，是我们在寺庙里才能一见的喇嘛穿着的僧服。那绛红在尘灰色的戈壁荒漠中显得深沉而又醒目，绝不带半点轻浮。
车子呼啸着就过去了，两个本是在车子前方的红点迅疾就变成了我们的身后。而一车人惊呼着要下车拍照。
司机马师傅是一个回族小伙儿，他有一个跟著名的提琴家一模一样的名姓叫马友友，但是，为了跟艺术家有区别，也免得有沾艺术家名气之嫌，他只在递给我的联系卡上写上马师傅。这是一个洁净而有信仰的回族小伙子。他将车子停在了离朝圣者尚有一段距离的路边上，为的是尽量不惊扰朝圣者。
一车人等不及朝圣者三步一匍匐的慢节奏，他们像山坡上落下来的石头挡都挡不住地往朝圣者的近前一路轱辘过去……我犹豫再三，也做了同样的石头。我不是一个狂热的摄影喜好者，我也不想拍下什么，我只是不想在这样荒寂的路上错过什么。我想近前看看朝圣者的面容，我还想近前看一看他们的眸光里有可以告诉我的什么。我是一个好奇的人，好奇的人都不想错过不该错过的什么。
老者在前，身板强壮，坚定而又执着地行进、弯身、匍匐，五体投地。小的离老的大概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跟在老者的身后，三步一伏身，三步再一伏身，跟老者形成连绵和起伏，持续地五体投地着。人群真像石头一样把他们的路挡住了，他们不得不像水一样暂时停驻一下。水是想绕过石头还是要等石头自己走开再前行呢？我们不是若水一样的僧者，我们猜不透。
……
详见本刊2013年11期
编辑：现代世界警察----石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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